蓝碧河大鲑鱼

原·凉拌海带丝 同人/原创

米斯特汀79

高天原。

大门被人踹开,晨光随着两道逆光的人影倾泻入室。恺撒和楚子航扶着门,气喘如牛,他们浑身都湿透了,还在往下滴水,像刚从高汤里拎出来的炖鸡,其中一个甚至赤裸着上身。

恺撒冲屋里的人挥手致意,勉强算是他作为一个“牛郎”的职业精神:任何时候,出现在高天原的舞台上,牛郎们都不能露出疲惫焦躁的神情。

事实上恺撒现在只想倒头睡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和楚子航带着重伤员辗转绕了很多路一直折腾到早上才回来。他们本来想找急救,但不知道哪里有医院,药店也完全不能去。

他们逃出源氏重工时乔尼薇已经中度昏迷。脱离了龙化,谁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道倘若她再睁开眼睛,还是不是“乔尼薇”。

龙类在苏醒前也会出现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情况,但苏醒后他们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以前的朋友将再也不是朋友,屠龙者以杀死他们为荣,他们则向世界愤怒复仇。

他们在源氏重工地下停车场的通风管道里躲了一段时间,黑暗中紧抱着女孩的楚子航心跳经历了几次起伏,每次恺撒都以为他会发出声音,但每次那个心跳都渐渐平静下来。

杀胚的自制力向来变态。

要是恺撒能看到楚子航的表情,或许他会对杀胚改观。

那张脸上神情凶狠又绝望,一如多年前的雨夜,蹲在地上的十五岁男孩湿发下掩藏的神情。

那个常年和女孩躲猫猫的男孩终于从黄金瞳中暴露了出来,他紧抱着自己的女孩咬牙发狠,可是咬牙发狠是没用的,他只能听着怀里的心跳数数,数到最后根本就听不见了,他还是数,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反而越记不住数到几——反而想起去年的夏天在芝加哥河边的旅店练站姿,她躺在沙发上玉腿横陈。其实那天下午的讨论楚子航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的皮肤在下午的光线下白得发光。楚子航想起那天就会想象或许以后也会有一个男孩和他的经历那么相似:进门看见老妈和闺蜜喝得酩酊大醉,一群风韵犹存的老阿姨躺在客厅丝绸睡裙揉成一团。

他还没考虑过他和乔尼薇能并肩走到什么时候,却忍不住想了很多次这个给妈妈调高空调的男孩。

如果幸运的话,有那么个男孩和他一样……也不错。

可想那么多都没有意义。她要死了,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楚子航胸膛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本心里还有点心结的,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楚子航一样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她会不会不是同伴,可能是另一个夏弥……楚子航一直竭力避免往这个可能上想,但他控制不住得就是会想这个可能性,就像他一直认为男人和妈妈是真爱,如果男人没有死,他们最后一定会复婚。

如果是男人见到乔尼薇的话,会替楚子航高兴的吧?她家条件比楚子航的条件优越很多,没准儿男人会拍着楚子航的肩膀,像他放给楚子航听的歌里的父亲那样,觉得儿子和白富美在一起很合适,很好。

楚子航确实觉得很好,但不是因为乔尼薇家里好,是因为乔尼薇很美好,而他楚子航想要占有。他的人生中欲望这东西已经很少很少了。

可总有那么一件东西,能勾起你全部的欲望,你想要留住它,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至少有那么一分钟,高天原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这两个小鲜肉,脸上神情各不相同。可惜小鲜肉没看见他们的表情,他们站在亮处看暗处,看得不太清楚,所以连藤原勘助的眼色都错过了。

不过很快恺撒就看清了肥婆的脸,经过九死一生的一夜,他已经忘记肥婆这码事。

看清那张脸,他感觉自己头一下子得有座头鲸的脑袋那么大。

乔尼薇现在情况危急,需要立刻找个坚固的房间隔离抢救,他知道高天原的浴室就很合适,他们之前在那里藏匿过重伤的路明非。可要去到那里必须得经过这肥婆……

楚子航在他身后悄悄推了他一下,恺撒立刻会意。

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里,打发走这个肥婆。好在这肥婆脑容量和她的体积呈反比,他们随口扯个谎,就准备带着乔尼薇撤到后面的浴室——那里的墙壁很坚固,非常适合隔离乔尼薇。

他们不是不知道这谎撒得多扯,可还是得硬着头皮说。因为乔尼薇暴露在这些人面前的时间必须压制到最短。她的心跳声微弱得恺撒都快听不到了,但也可能会随时醒来,到那时候她真正地死去,活着的将是一个失格的死侍,甚至完全苏醒的龙王。他和楚子航未必能控制住局面……奋战一夜,他们的体力都到了极限。

可这肥婆态度却忽然强硬起来,连楚子航的脸都不好使。她呆了几秒,杀猪一样大吼起来。

看着她,恺撒忽然想起去年校董会调查团进驻学院的时候,安德鲁那张气得猪红的脸来。

“混账!你们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你们知道我是谁?竟敢对我这么说话!”肥婆大叫起来,“我们在你们身上花钱摸摸你们的毛,不过是你们能讨我们喜欢!我们叫你们宝贝你们还真以为自己是宝贝了?我不喜欢一条狗就送他去韩国店里做狗肉火锅!”

“我花钱买条狗狗还会对我摇尾巴和汪汪,我花钱买你们的时间你们只会惹我生气!我生气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肥婆忽然刹住了。青灰色的鳞爪深陷入她脖子的肥肉里,几乎是立刻,就有血液从那只爪子和她脖子之间的缝隙中冒出来。

肥婆目眦欲裂。从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了握住她脖子的那个——血人。

那是个赤棵的女孩,从头到脚都是红色的,发丝间甚至还粘着不明附着物。她身上唯一的蔽体物是一件沾满血污的男士衬衫。右京用自己的衬衫把她遮住了,他抱着女孩走进来,别人只能看到他抱了一团东西。

但现在他们都看清了那团“东西”。那不是恺撒手里拎的往外渗血的网球包,而是一个人,一个仿佛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女孩!

她看起来虚弱极了,谁都不能相信她还有这样的力量和速度——等他们反应过来,肥婆已经被她掐着脖子高高举起,随手抛开,就像丢掉一张包装袋一样。

她的手像什么爬行动物的爪子,覆盖着青灰色的鳞片,指甲尖利,骨刺嶙峋。

她转过头来环视所有人,没有人敢呼吸,她燃烧着黄金的竖瞳中厉鬼又仿佛是远古的王者苏醒了,默默地透过这非人的眼睛望着他们。盯着这双眼睛只想下跪,没人能够承受这种恐怖和压力,他们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重力在将他们的脊椎往下压,在那样寂静的目光中,甚至连抬起头来都很困难。

肥婆的闺蜜膝盖一软,不一时,大厅中弥漫起一股尿骚味。

她是真的被这个女孩给吓到了。不……这真的还是个人吗?她双眼上翻透过最后一丝视线死死地盯住那双眼睛,她惶恐地想要发出声音,可能是一声尖叫,也或许是什么毫无意义的呜咽,她只是张开嘴巴,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孩伸出一只扭曲变形的手指,在嘴唇边碰了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闺蜜张着嘴巴,眼珠在眼眶里惊恐地乱转。在女孩比出这个手势的同时,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几秒后她深深地跪伏着蜷缩在地上,如同一个虔诚拜伏的奴隶——没有人敢扶她,隔着她一头散乱的头发,牛郎们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女孩看着她,就像孩子在看哑剧表演,脸上竟然露出好奇的神情。那好笑的表情在她脸上稍纵即逝,随即她缓缓地转身;她最后一个动作像是要回头望向背后的什么,可她还没看到她想看的那个人,就再也无力支撑,随着这个回头的动作,身体像一只残破不堪的麻袋,重重地栽向地板。

恺撒喘着粗气,手持撬棍还维持着棒球运动员击球收尾的动作。

座头鲸隔着满地昏迷的女人跟他对视,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不仅大,而且还很头痛。



三下的剧情,真的不太好把控。因为改了太多遍,所以这里开始行文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圆润。大家将就着看吧,我尽力了。又及,卑微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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